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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ey/Lincecum】重逢

「Tim,等會兒你下班時能順便幫我把這份文件送到十四樓嗎?」老闆下班前交待了最後一項任務,收拾好桌面後,Tim Lincecum撈起文件,下樓送了文件之後又和幾位同事寒暄了半個小時,才悠哉地準備踏上歸途。

週五的晚上總令人心情格外愉悅,Timmy等著電梯時甚至輕輕哼起了歌,想著今晚可以到哪間pub喝酒玩樂。他的好情緒隨著電梯樓層指示燈上的數字下降而上揚,直到電梯門朝他打開,他視線移進電梯內側的那瞬間。


全部凍結。


Buster Posey眼明手快的按住了差點又要關上的電梯,另一手將30秒前還在閱讀的報告塞進公事包:「嗨,Timmy,你不進來嗎?」

Timmy機械式的踏進了電梯,在電梯往下的過程中,理智緩緩回籠,開始意識到他和Buster現在是兩個人單獨待在一個四週無人的極狹小密閉空間,無處可躲也無處可逃。


他知道Buster嘗試跟他說話,然而他只是抿緊下唇,死盯著門板上一個白色的污點。幸好詭異的兩人世界並沒有持續太久,九樓到了,電梯門又打開,擠進一小群人,把Timmy和Buster推到了電梯的角落。Timmy繃緊肌肉努力遠離Buster,然而狹小的空間卻讓他難以拉開距離,同時也因為太過靠近Buster,他的感官知覺都被放大好多倍,聽得見Buster淺淺的呼吸聲,感覺到Buster胸膛微微的起伏,甚至一度懷疑Buster如同過往一樣輕輕觸摸著他現在已經留到肩膀的半長髮,他的每根寒毛都因為這個唯一能如此輕易地影響他的人靠近而豎立。

十年如一日,分離也難以改變身體的記憶。



Buster確實,在Timmy被第二波進入電梯的人潮擠到必須貼緊他時,悄悄抬手撫摸Timmy的髮梢。Timmy的頭髮比他們上一次見面時長了好多,又回到他們初見時的模樣,他一直喜歡在Timmy說話時輕輕的撫摸他的髮尾。非常寶貝自己頭髮的Timmy,髮質相當柔順,他有時會故意用食指將他的髮絲繞成一個圈,總是在被Timmy拍掉後,他再用Timmy的食指取代Timmy的髮。

纏纏繞繞。


方才短短不到兩分鐘的嘗試,已經讓Buster確認自己果然已經是Timmy的拒絕往來戶,不過一個遠走異國五年的,或許是「前」男友,遭受這樣的待遇也只是剛好。他感謝這一波又一波湧入電梯的人群,在他思考出如何再接近Timmy前,把Timmy推到他身邊。從他的角度望去,看見比他稍矮一些的Timmy垂下睫毛,不停眨著眼睛,同時不高興的嘟起嘴。Timmy煩躁時的小動作絲毫未變,所以他知道現在被迫靠著自己的Timmy極度緊繃且焦慮,挪動著手臂,併緊了腿,不斷的嘗試著拉開距離,可惜空間有限,而Buster也完全不想移動位置成全Timmy的心願。他承認自己幾近病態的想要碰觸Timmy,無論能碰觸的範圍多小,需要用的力道多輕,只要能更靠近他一點點,和他相處的時間再多一些些。



叮。

電梯終於抵達一樓大廳,人群魚貫湧出,Buster在Timmy準備拔腿逃跑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Timmy!」

不想因為掙扎引起注意的Timmy僵在原地,努力挪動手腕想脫離這場面,可惜Buster抓得死緊,他幾乎能看見自己手腕上浮起紅印了。


「跟我說話,拜託。」




說什麼呢說你這個不管我怎麼勸阻制止恐嚇威脅懇求都非要離開還一去就是五年的男朋友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是不是以為我捨不得揍你告訴你我沒什麼捨不得的我太討厭你了我根本不想念你也不想再見到你我說的是真心話還有你已經是前男友了不要再抓著我不放以為苦苦哀求我就會心軟原諒你嗎你想得美有多遠滾多遠再見!




Timmy抬頭對上Buster專注的眼神,他曾經魂縈夢牽的藍色瞳孔,還是像他們相處過的每一時每一刻那樣只放著他一個人的身影時,寫好的所有劇本都脫軌演出。


他聽見自己說:『嗨,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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